第七百六十一章 谁让您不是茶素的
四月的茶素,像是被小屁孩特意调制的半透明颜料,将整个边陲小城浸润在青涩与成熟交织的混沌里。
天山褪去白纱长袍换上露腿被裙后,河水也开始慢慢的变粗变浪。河柳新抽的嫩芽就像是少女来不及遮掩的青春痘,想要展现体态,又害羞似的遮遮掩掩。
城郊的大片野杏林最耐不住性子,粉白花瓣像偷抹了胭脂般招摇,却在蜜蜂造访时慌张地落下几片纱裙,像极了站在二楼往下扔木棍的金莲。
最妙是那些躲在沟壑里的野蔷薇,蜷缩的叶芽还沾着前夜的雪粒,茎秆上却已冒出暗红的刺。
像极了突然在意起衣领高度的女学生,既要让鹅黄的花苞若隐若现,又慌忙用锯齿状的叶片遮住正在发育的曲线。
天山的云朵也染了这份羞赧,明明聚成绵软的絮,偏要撕成片片鱼鳞。晨雾裹着炊烟在河谷游移,将刚冒头的苜蓿嫩尖洇成水墨画里的淡痕。忽而落下的春雪像块半透明的纱巾,欲盖弥彰地遮住草原新换的绿裳,却让融雪处裸露出更鲜润的草芽——那些偷偷涂了透明唇彩的倔强,终究藏不住破土而出的渴望。
城市的街道两边满眼望去都是青涩,柳树的枝头像是一夜之间穿了黄绿色的裙子一样,粉白粉白的梨花悄悄的挂满了枝头。
各种鸟儿挤在枝头,相互交换着口水,有的是两只,有的是三只,有的竟然是一排。看着它们没羞没臊的样子,耳边总是有赵播音的春天来了,然后更是想拿块枝头给它们打飞了了事。
城市像是活了一样,色彩终于从白色变成了彩色。
街上的景色也很奇特,有穿着薄羽绒的大妈,也有半截袖的大姑娘,总觉得她们不在一个世界。
如果说西北的春季是荒漠,那么西北唯一还能对照课本的也估计有且只有一个城市了,那就是茶素。
这几年茶素这个城市也好像慢慢的开始变的年轻了。
早些时候,茶素不知道怎么一下像是变的像是一个迟缓的老人一样,公交车是慢悠悠的,路上的行人脚步是踟蹰的,都像是漫无目的一样的。
最热闹的也就是傍晚的广场舞了。
现在不一样了,年轻人越来越多了。
尤其是高新区这边,满眼望去全是小姑娘大小伙,看着就感觉朝气蓬勃的。
清晨,张凡顺着步道朝着医院跑去,天气变热了,运动锻炼这几年慢慢的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和采纳了。
但是这里一定要注意一个问题,就是太冷和太热的时候尽可能的不要在户外运动。
天气太冷,会导致呼吸道损伤,太热则会中暑。
还有一个就是感冒中也不要锻炼,别听什么感冒的时候锻炼会加快恢复。
这是屁话,吃感冒药都没用,这玩意七天的周期就像是例假一样,你用不用塞子都是七天。
而且感冒中锻炼,有一个最大最大的风险就是心肌炎!
这玩意的恢复期可不是七天,有的十几年都会有后遗症的,比如很多年轻人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早搏,就是感冒后锻炼然后并发心肌炎。
这玩意可不是早勃,是会要命的。
三个小伙子跟在张凡身后,张凡的这个运动量对于他们来说,和散步没啥区别,医院正门的大街,在早上十一点之前是步行街,因为这地方开辟了一个早餐区。
茶素医院现在就医人数很高,医院内部的患者食堂根本就运转不过来,尤其是早上的时候,因为查房检查的缘故,患者和家属用餐过于集中。
而大门口的这个早餐也算是填补了这个集中空白期。
张凡大多数的时候在家里吃,说实话家里的营养早餐吃多了也有点不是太想吃,一般不在家里吃就在医院职工食堂吃。
不过偶尔张凡嘴馋的要紧,也就在医院门口这边的小摊上吃了。
虽然炸油条的油都是浑浊的,包包子的老板娘偶尔也会擤鼻涕,当时觉得很恶心,可时间长不吃,还真的有点想念。
医疗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能让你感觉身体舒服的都不是太有益于健康的。其实偶尔来一两次不沉迷于其中,其实身体还是能抗揍的。
比如手艺人这个话题,国外的性学家叫什么金还是什么银的人做过一个调查,他的这个调查具体有多少人数标本当时张凡看过也忘记了。
但里面有个特别有意思的结论,就是青春期的时候,男性手艺人是远高于女性手艺人的,但进入三十五岁以后,女性手艺人反而超过男性手艺人。
这个论点的数据到底详实不详实也不好说,但偶尔来一次其实也没什么。可你要是一天三次,或者一周七八次,这就不行了。
一碗羊杂碎一块馕饼,羊杂也就吃到四月了,天气越来越热了,等五六月再吃,就有点过于火大了。
微辣中带着酸味出头,夹杂着蒜和香菜的香味,混合着麦香,乖乖一碗下去,身上微微出汗,真的是清晨无限的美好。
张凡算是大客户,几个小伙子跟着张凡跑步,张凡得管饭,虽然人家说不用,但张凡必须得管饭。
他吃一碗羊杂,而给三个小伙子则是加工羊杂,就是不要羊肺,全是羊肚子和羊肠的大碗。
吃饱喝足,张凡进入医院,就开始皱眉头了。
因为这几天医院乱的像是群魔乱舞一样。
但凡能和张凡说上话的人都来和张凡说话了。
其实大多数都很好打法,一两句的事情就搞定,最麻烦的就是一群老专家和老教授,尼玛你编制都不在茶素医院。
说白了,你就是个打短工的麦客,可这群人并没有这么自觉性。
以前刚来茶素医院的时候,这群老家伙虽然也加入了茶素的实验或者临床。
但总是一副防备的架势,就像是非洲野猪在喝水一样,时刻保持着警惕,直接就把张黑子当非洲二哥了。
他们警惕的就是张凡把他们弄成茶素的在编人员。
当时张凡是有这个想法,但实力不容许啊。能让他们来医院就已经很奢求了,其他的也就随缘了。
可慢慢的,这群老家伙开始放肆了。
开始指手画脚了。
早上,刚进医院,就看见王亚男一副人群中偶遇的惊喜一样,一脸的笑意,“师父,您跑步去了吗?我也跑步去了,您什么时候跑啊,要不以后咱们一起跑吧!”
“该干嘛干嘛去,我烦着呢,别逼我让人查你们病历啊!”张凡口无遮拦的把恶心人的王亚男给骂走了。
她喊师父献殷勤就没啥好事,止血明胶这边的事情跟他们骨科没一分钱的关系,她过来就是想占便宜的。
像王亚男这种就是好打发的,一两句话的事情而已。
但这种人不少,王亚男骂骂咧咧的走了,没走几步,吕淑颜来了。
又走了几步,薛飞提着食堂的面包,双手要给张凡送早餐。
“你要点脸行不行,食堂是自助模式,没让你打包。”
张凡白了薛飞一眼。
“我付钱了,付了十块钱,这不是惦记着您吗,专门给您送早餐来了,吃一口,吃一口,今天的这个面包还是夹心的,特别好吃,吃一口。”
“滚滚滚……”
这种人就是所谓看风向打擦边的,说是不进去,可你一旦稍微一松懈,他绝对要进去,而且一旦进去,他就不出来。
张凡防范的很严格,没给一个好脸色。医院是有章法的,不是你们谁想进就进的。
到了办公室,张凡人都还没坐下,真正难打发的来了。
儿外的廖院士一脸官司的推开了张凡的门。
说实话,老廖头平日里是绝对是慈眉善目的,长期和孩子打交道,他比其他的院士看起来更和蔼,有点老寿星的感觉。
可今天,寿星抖动着长长的眉毛,像是吃霸王餐不给钱的不讲理一样。
一进门就开始了:“这个工作还能不能干了?”
张凡赶紧接茬,要是吕淑颜他们这样,张凡早就大巴掌上去了,尼玛的跑老子这里来撒野了。
可这老头,张凡不光要接着人家的话,还要和和气气一脸庄重的表示重视。
“怎么了,您有什么不满意的,直接给儿科的主任说就行了,他解决不了的,这不是还有我吗?
是谁把您气成这样了?儿科的主任吗?我免了他的职,家里就这么一个大专家,他还不尊重,这像话吗?
您等等,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。”
“不是,不是,不是人家的事。是你们医院管理层的事情!”老头怕张凡真打电话,赶紧拉着张凡。
这么一拉,气势就下去了。
“妇幼中心都是挂着妇科在前的牌子,这也就算了,可为什么这次把智能温控手术台没有我们儿外的?
是儿外不赚钱吗?
你张院现在也心黑了是不是,觉得儿外不赚钱就不重视了,我告诉你,你要是这样下去,和他们就是一丘之貉。
我们是医院不是公司,你不要眼睛里面全是收入,儿外是有很多手术都是走的特殊病例,可这关你我什么事情,这是国家的事情,是你院长的事情吗?
我不管,今天这个控温手术台儿外必须有,不给我就不走了。”
张凡一脸的纠结,一边给老头倒茶,一边看着老头。
老头生气的摆出一副不妥协的样子。
张凡心里想的是,火还不够啊!
“本来是要给儿外的,可李存厚他非要先拿走,人家毕竟是个院士不是。我也不能太过于一言堂。
现在外面都说,茶素医院就一个声音。老爷子我也难啊。
这样,下次,下次一定。”
“屁!你少糊弄我,哦,他是院士,我就不是院士了?
我当院士的时候,他大学都没毕业呢?
怎么我没他有资格?我说话没他有分量?”
老头不乐意了,尼玛看人下菜啊。
张凡又开始便秘了,一脸的为难。
“到底行不行给句话!”老头真生气了。
“他在您面前啥都不是,他上学时候的教科书都挂着您的名字。可话又说过来了,他是入职茶素的院士啊。
医院目前最大的牌面啊,说茶素医院大家都知道李存厚和赵京津。
说实话,他们俩在你面前有牌面吗?没有。可说您老爷子,大家都知道中庸啊。我也难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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