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章 缺人手
梅雪使出浑身本事，烧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，为主子和主子大哥接风洗尘。
主子出门在外，归来还不忘给她们这些下人带礼物。礼轻情意重，主子的人情味，令所有人感到由衷开心！
顺子把马棚和马车擦得油光铮亮，就等什么时候，快闲出毛病的他英雄有用武之地。
小娟跟随华荣等人，里里外外打转，将每一块地砖墙缝用布仔细抹干净。
俞小香一个月只有半个月来家，剩下的半个月她无所事事。生怕主子觉得她年纪小人无用，把她再卖掉。
而秋翠身上多了种精明干练的气势。拿着所管辖账本，跟在钟夜柳身后，打算继钟夜柳之后，向主子做汇报。
俞菀然比较关心新店开张，先听取钟夜柳的陈述。
“夜柳，新店开张，那两箱澄泥砚卖得怎样？”
如果次品都能销售顺利，那么将来引进彩色澄泥砚，更加能在市场占领一席之地。
钟夜柳将账本呈给俞菀然，自己不用看账本，便将新店账目拣重要的汇报。
“主子，新店开市那天，我请了城里两位知名先生、以及一位经营文房四宝的大掌柜来店，品鉴澄泥砚。通过他们比较中肯的点评，将澄泥砚宣传出去。”
“现在咱们的澄泥砚，差不多成了县城贫寒学子们的首选。二百一十只砚台，卖掉大半。库房目前仅剩中型砚三十，小型砚二十。”
“中型砚售价一两二钱银子，小型砚售价一两银子。去掉开市请人费用、店内各项成本人工开支，到目前为止，净赚一百二十六两！”
“主子，咱们得尽快补充货源了？”
说这些话时，秋翠旁听得振奋。但钟夜柳容色平淡，于她像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俞菀然简单翻翻账本，对于上面娟秀整洁的记录，十分满意。夜柳曾跟随她二十年，一旦能力得到培养发展，这一世成就，可能比上一世更出色。
她放下账本夸钟夜柳。
“夜柳，你干得相当不错，还能想到开市请人助阵？咱们的澄雅砚庄，想必在黄山县已经打响名头了！”
钟夜柳眉梢眼尾，染上喜色。
“主子，可惜至今没有来洽谈批售的，都是零卖。”
“没关系。黄山这家店铺，本就是兼营批售零卖诸事。”
俞菀然笑道：“等德城那边彩色澄泥砚研制出来，才是澄雅砚庄真正起飞的时刻。京城那边，我已找到一条销路。”
转向听得专注的秋翠：“好好跟着大管事学，将来咱们家的发展，离不开你们相助！”
“是，主子！”
秋翠激动。
主子这是暗示，她将来也有走出后宅，独当一面的机会？
比起被卖给其他人家，男主子觊觎，女主子苛待防范，现在的命运，才真正开始眷顾她！
接下来，俞菀然又简单听取了秋翠的汇报。
倒不是对家里这几个人不放心。而是她想知道秋翠的能力极限在哪里？能否成为钟夜柳的左右手，甚至站在钟夜柳的高度？
稍微有些可惜。
秋翠受教育的机会，只因被卖给大户人家，长了些见识，认了两个字。管家算账能力，远比不上出生富贵，从小被培养，又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钟夜柳。
人才没那么好拥有。
只是作为管家，秋翠勉强能胜任，还需要长期培养才行。
鼓励秋翠几句后，俞菀然让秋翠先下去休息。随后又与钟夜柳聊起自己去京城，与燕承安合作经营香料的事。
她今后几条商路同时跑，身边极缺人手。可惜能干的钟夜柳只有一个，分身无术。
思考一番，她下决心先把钟夜柳培养起来，掌握大局。至于澄雅砚庄类似的小店分店，可以另请掌柜，或者买人手。解放钟夜柳，为她管理总账。
于是，她征求钟夜柳的意见。
“夜柳，你愿意以后与我一起，长途跑商吗？帮我打理各地产业，管总账。至于各个分店掌柜，请人或者买人。”
钟夜柳自然十分愿意，而且欣喜主子这是何等信任器重她！她以前就管家，打理家族几个小铺子，一堆人害红眼病，拖后腿，拼尽全力陷害她。
而主子素昧平生，不但救她出水火，还给予她最大的宽容和权利，让她展平生所学与抱负。粉身碎骨，难以报答！
她立即起身，屈膝下拜表忠心。
“主子，承蒙不弃！我钟夜柳愿肝脑涂地，以求报答主子知遇之恩！”
俞菀然把她拉起来：“家里几个人，你看看谁有能力，可以培养起来？”
钟夜柳认真思考一番。
“小四机灵，我安排在店铺里当伙计；华容迎来送往，识几个字，也可以提拔。”
“那你以后多教教他们！”
俞菀然点头，一锤定音。
“明天先去牙所，买几个人回来。除了品行，最好挑识字的。后天我和大哥回清平村，待回来后我们再一起去德城。”
已进入梦乡的其他人，不知家里又将发生巨大变化。钟夜柳亲手服侍俞菀然更衣洗漱，两人说得兴头，索性同榻而眠。
第二天，吃过早饭，俞文彬迫不及待回家。俞菀然让顺子套了马车，送大哥和一大堆行李回庄园。她携了钟夜柳的手，带上秋翠与小娟，前往牙所。
牙所的老牙人，早把俞菀然这位大主顾认熟了。抢在众牙人前面，将一行人迎进自己的办公间。
殷勤献茶寒暄过后，问起俞菀然来意。听明白俞菀然买人的要求后，略感踌躇。
“俞姑娘，牙所经手的人，几乎都是苦出身的丫头小子。识字的，除非恰逢官卖犯官家眷，否则难找啊！”
“即便偶尔有一两个大户人家出来的，也多半是犯了错被主子发卖的。”
秋翠、华荣就是这种，运气好被俞菀然捡漏的。
俞菀然犹豫。
难道要再去京城买人？京城天子脚下，自有经营出名的教坊司，还有各种官办牙所。不过路途遥远，需等三个月。
老牙人见她迟疑，趁便说出自己建议。
“俞姑娘，如果你只想要识字、有才华的，且不计较银钱来路，我倒有个好推荐！”
听他强调“来路”两个字，俞菀然觉得古怪：“真有能力者，我不计较银钱。但这来路，是什么来路？好人家被拐卖来的，我可不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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