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：惹了长公主的下场
见女儿问到老北凉王和王妃的死因，神武帝道：
“十余艘战舰，上千将士，还有那么多渤海国的金银财宝全部葬身大海，这件事听起就有蹊跷。
不过父皇派暗卫查过，找不到任何线索。”
长公主闻言不由看向魏珊瑚。
魏珊瑚身子一紧，微微点头。
长公主又看向父皇道：“既然沈凡有这个心，那就成全他，让他去查嘛。”
“胡闹！”神武帝道：“查这件事自有朝廷，还轮不到这小子肆意妄为。
朕亲封他的官，又是到你的户部，不去就是不识抬举，你去传朕口谕并申饬他一顿。”
听到这话的长公主笑了。
说实在话她早就生气了，沈凡这小子也太狂妄了，来自己的户部都不愿意。
刚才让沈凡去军中就是反话正说，现在看来效果极好，不过总觉得还不够。
想到这，长公主的大眼睛转了转道：“父皇，儿臣想让这位亲贵北凉王负责发放京城将士的抚恤金，您看如何？”
神武帝看向长公主，过了几个呼吸后忽然笑道：“还是朕的女儿厉害，让一个王爷顶着七品主事的官衔去办这事，甚好甚好。
告诉他玉不琢不成器，好好把这个吏部主事干好再说。”
“儿臣遵旨。”长公主笑着施礼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神武帝笑着站起身，在一众宦官的簇拥下出了寝宫。
看得出来，女儿出的这个主意让他心情不错。
目送父皇离开后，长公主出了皇宫。
她并没有急着去找沈凡，她要先把父皇的旨意落到兵部，做完这些才能去申斥这小子。
接下来的两天里，长公主一直忙着安排去各州府的官员，协调与兵部的相关事宜……
与此同时，魏珊瑚率领暗卫已然杀了库部司主事张定超，将其他十余名从犯斩首示众，将抄家罚没的财产充进大内。
这件事把兵部弄得鸡飞狗跳，兵部尚书段传富对罚俸两年不敢有任何怨言，上了请罪折子。
神武帝只是想惩戒一下这位高官，在奏折上申斥了几句，警告他要配合好吏部发放抚恤金一事。
段传富表面应允，心中却很不甘。
皇帝杀几个部下没什么，可兵部的事岂能允许户部插手？
当知道是新晋北凉王沈凡在京城主导此事后，段尚书就暗中指示相关官员面子上配合，暗地里一定要使绊子。
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，玩弄一下这个凭着家族功勋上来的少年王爷。
变相也让皇上知道，兵部的事不是别的部能随意插手的，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肆意妄为！
……
沈凡不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尔虞我诈的争斗，更不知道稀里糊涂就得罪了长公主。
正抱着热呼呼的暖手炉，穿着新买的锦袍在王府见人，一副少年得志的样子。
沈凡的识人术不逊父王，倪伯的办事能力很强。
经过初步筛选，用了不到两天的功夫，就找到了四位父王曾经的部下。
看着面前四个大概四十出头的男子，沈凡对他们拱拱手道：“诸位好。”
“小人不敢。”
“小人参见小王爷。”
四个雄壮如山的汉子躬身施礼，洪亮的嗓音回荡在院中。
倪福一瘸一拐来到沈凡身边道：“小王爷，这四人分别叫徐盛、丁奉、韩当、周泰。
别看他们年纪偏大，可当年都是随老王爷南征北战的校尉，各个都有斩敌首二十以上的战绩。”
说到这时，倪福还特意指向其中一人道：“这个叫徐盛的最是厉害，光平定吐蕃之役时，就斩首了二十五级。”
沈凡疑惑的道：“既然都是有功之人，都应得到不菲的赏赐，为何还来王府做护卫？”
倪福道：“他们从军中退役时是得了封赏，只是十几年过去，银子总有花没的一天。”
“不是还有赏田么？”沈凡道：“我读过九转军功制，像这徐盛这般退下来的校尉，至少能得到百亩良田。
虽不至于大富大贵，做个小地主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”
倪福叹了口气道：“他们是得了不少田地封赏，不过有的分给了子女，更多被京城权贵给收了。”
“权贵有何权利分这些退役将士的田？”沈凡问。
倪福道：“不知小王爷听没听过朝廷实行的田地置换法？”
沈凡点头道：“这个我知道，朝廷为了将田地统一管理，就把百姓手中零散田地统一收回，并给予相应田地和银两补偿。
据书上说，置换土地的百姓只赚不赔，是项利国利民的举措。”
倪福道：“小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，到执行时就走样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，你仔细说说。”沈凡道。
倪福看向那个叫徐盛的汉字道：“你是经历者，还是你跟小王爷说吧。”
徐盛对沈凡拱拱手道：“小王爷您说的不错，按朝廷法度置换田地只赚不亏，可架不住那些权贵欺上瞒下，借机侵吞。
就拿我家来说，置换了二百亩田，补了三百两银子，可实际除了银子是真的外，那二百亩地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好地，产食少得可怜。
没有办法，我们只能种一部分卖一部分，十几年下来家业也就没了。”
沈凡看向其他三人问：“你们也是如此吗？”
丁奉、韩当、周泰纷纷回道：“都是如此。”
沈凡低头不语，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小王爷能管的，至少现在不能。
他在想‘学为所用，知行相承’的道理。
看来自己读的书虽多，却还要多了解书本外之事，免得变成书呆子。
沈凡抬头看向徐盛四人问：“这么说你们来王府做护卫，是为了每月十两的俸银？”
话音刚落，徐盛、丁奉、韩当、周泰眼中就现出些许不喜，倪福则神情一紧。
徐盛冲沈凡拱手道：“小王爷，您说这话对也不对，以我们的功夫，就是去勋贵人家做护院也不会少于这个数。
只是我们厌恶勋贵，不想与他们打交道。”
沈凡道：“可本王也算是勋贵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徐盛道：“我们是冲着老王爷当年对我们的恩情，冲着倪福说，小王爷是不亚于老王爷的英雄才来的。”
听到这话，倪福看向徐盛微微点头。
沈凡的目光扫过徐盛四人，忽然轻笑一声道：
“我想你们看到本王后，发现只是个毛头小子应该很失望对不对？”
倪福的神色又紧张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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