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你不仁我才不义
见沈凡让自己向他道贺，王灵瑶粉嫩的脸抽搐了两下。
从沈凡昂首挺胸的神态里，她看到的是对自己的羞辱和报复。
虽说心中不快，但她也知道沈凡的话说的不错。
自己这个五品将军在王爷面前是要见礼的，不然就是藐视朝廷礼法。
如果沈凡向礼部告自己一状，还真是件麻烦事，特别是自己在朝中还根基未稳的情况下。
小人得势……王灵瑶在心里骂了句，侧头朝沈凡拱拱手道：“末将为王爷贺。”
看着王灵瑶不情不愿的样子，沈凡笑了，伸右手虚扶了下道：
“王将军免礼，待本王安顿好了，会在王府中略备薄酒庆祝，望王将军到时能赏脸喝一杯。”
沈凡说这话时故意把嗓门放大，好让周围的百姓都能听到，引得百姓们又是一阵议论。
听着百姓们那些不阴不阳的话，王灵瑶的脚趾把战靴都要抠破了。
不过她知道是自己理亏，不能发作，只能咬牙回道：“只要末将有功夫，自会登门道贺。”
这次沈凡笑出了声，算是出了些怨气。
正这时，魏大总管走过来道：“小王爷，皇上还有两道口谕让老奴转告你。”
“您请说。”沈凡眼角带笑道，想的是皇上应该还有恩典。
魏总管道：“第一道谕是，虽然王府是赐给小王爷居住，但鉴于你已经把王府卖了十万两银子，如果直接赠予，其他勋贵若是效仿必会乱了法度。
故陛下说，北凉王府是朝廷花银子帮你赎回来的，所以只能暂时给你居住。
小王爷须在三年内向国库返还这十万两银子，不然陛下还会将王府收回去。”
听到这话的沈凡嘴角一抽，好心情瞬间没了大半。
不过转念一想皇上这么做也对，如今给了三年的时间，只要自己凭着功劳赚回来就是。
想到这对魏总管道：“请回禀陛下，臣明白，不知陛下第二道口谕是什么？”
魏总管道：“您也知道，老王爷二十年前曾在户部任职，陛下让小王爷去户部报到，任七品主事。
希望你继承老王爷的遗志，从微末官吏踏踏实实做起，干得好陛下自会简拔。”
对这道口谕，沈凡既理解又吃惊。
理解的是，他知道自己的北凉王只是个爵位，在如今官本位的制度下，做官的确要从小吏做起。
皇帝给自己一个七品户部主事，是符合朝廷用人制度的。
吃惊的是，对自己的任命这么快就下来了。
自己原本是想去渤海军中效力的，也好查父母的死因，去了户部还怎么查？
对这事沈凡不敢马虎，将魏总管拉到一旁，小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魏总管听后道：“此事咱家会向皇上禀报，你等消息吧。”
沈凡拱拱手：“那就拜托大总管了。”
魏总管点点头道：“既如此，咱家就回宫了。”
言罢就带着那些武宦官骑上马而去，离开时看也没看对自己施礼的王灵谣。
沈凡与魏总管私下说的话王灵瑶听不清，可皇帝的两道口谕却听得真切，这让她心里舒坦了些。
看来你沈凡也不是颇得圣恩么？
魏总管走后，她知道留在这里是自找无趣，骑上马看向父亲道：“爹，我们回府。”
王父嘴上答应，可心眼儿又活了，不愿意放弃巴结沈凡的机会，冲沈凡笑着拱手道：
“小王爷，老夫还是非常敬佩您的，以前的事都是些误会，还望不计前嫌，我们两家依旧是通家之好。”
“对对对，不计前嫌，不计前嫌。”王家俊也跟着老爹一脸媚笑道。
“行了爹，没看人家都不理你么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，走！”王灵瑶脸色发青道了句。
王家父子自讨没趣，只得边冲沈凡拱手边上车。
就在这时，沈凡对王灵瑶的背影忽然道：“将军你等一等，本王还有事要说。”
王灵瑶一拽缰绳，将马头驳回来看向沈凡，不知他要说什么？
王父闻言，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，沈凡这是有意冰释前嫌，忙从马车上跳下来，笑着施礼道：
“小王爷，有什么事尽管吩咐，毕竟您和灵瑶的缘分不浅。”
沈凡依旧看都不看王父，冲着王灵瑶道：“刚才你也听见了，皇上只是把王府暂借给我，十万两银子还是要还的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王灵瑶隐约感到不安，反问道。
沈凡笑了笑道：“也没什么意思，本王记得这两年来，我为你们王家修府宅修祖坟，一共开销了五万一千二百两银子。
如今本王与你已无任何关系，所以这些银子你要还，零头本王就不要了，还个整吧。
三天后我让水仙去贵府取银子，如果将军要是不还，本王就把这件事闹到朝堂上去，到时出什么事将军后果自负。”
“对，公子……啊不，我家王爷说的太对了，这钱一定要还！”
侧旁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应，说话的正是水仙。
此刻小丫头的俏脸上满是兴奋。
就在刚才，她还在为皇帝这么抠感到气愤，还在为公子如何在三年内还上十万两银子而苦恼。
没想到公子竟这么厉害，想到了跟王家讨银子。
有了这五万两银子垫底，加上自己手里的两万两千两银票，剩下的就好还了。
“对对对，还银子，还银子……”围观的百姓也跟着起哄。
倒不是他们不怕王灵瑶，而是跟王灵瑶要银子的是北凉王，他们分得清谁大谁小。
王灵瑶目光复杂地看着沈凡，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因为沈凡说的在理，那些银子就是他的，闹到朝堂上只会让自己声誉受损。
王父和王家俊听到这话却是立马急了，与忌惮北凉王相比，五万两银子更让他们觉得肉疼。
王府忍不住叫道：“沈凡你欺人太甚，你说过帮王家修府宅和祖坟是自愿的，有本事把给灵瑶的军饷也要回去。”
沈凡知道，王父这是在用信义捆绑自己，回道“我给你女儿拿军饷是为了国家，我绝不会索回，可给你们家拿银子就不一样了。”
说到这，沈凡看向那些围观的百姓道：“大家给评评理，如今我与王家已无任何关系，难道不应该把银子拿回来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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