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二章 生死有命
"世子不必多说。"虞听晚打断他的话，"安国公的寿数自有天定，强求不得。不过......"她看了眼天色，"三日后午时，我会再来府上一趟。"
肖悟闻言大喜，连忙道："多谢天师！"
虞听晚摆摆手，转身离去。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，只留下一句若有似无的叹息："今晚月圆，正是恢复真身的好时机啊......"
肖悟见虞听晚停下脚步，连忙上前解释道："家父年事已高，年轻时征战沙场，落下不少病根。近日更是......"他顿了顿，声音有些哽咽，"所以想请天师看看家父的寿相。"
虞听晚转过身来，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，显得格外清冷。她静静地看着肖悟，没有说话。
肖悟见状，急忙补充道："家父是大夏朝的栋梁之才，朝中许多大事都离不开他。若是......"他咬了咬牙，"若是天师能帮家父增寿，我安国公府上下必定感激不尽！当然，不是用借寿那种损阴德的方法......"
虞听晚听到这里，眉头微蹙。她正色道："世子，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态。即便是帝王将相，也逃不过这个规律。"
她话音刚落，袖中的夏商禹突然动了动。虞听晚神色不变，右手轻轻按在袖口上，暗中施了个定身诀。
"天师......"肖悟还想再说什么。
虞听晚抬手制止："世子不必多言。三日后我自会前来，至于其他......"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肖悟，"还是顺其自然为好。"
说罢，她转身离去，脚步比之前快了几分。直到走出安国公府，她才松开按着袖口的手，低声斥道："别乱动！"
袖中传来一声闷哼，夏商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："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......"
"闭嘴！"虞听晚没好气地打断他，"今晚月圆，你给我安分点！"
虞听晚停下脚步，月光下她的神色显得格外清冷。她轻叹一声，道："增寿之事，非同小可。若非特殊情况，我不能随意为之。"
站在一旁的魏如人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他与虞听晚相识多年，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。他上前一步，低声问道："听晚，可是有什么难处？"
肖悟见状，连忙上前，急切地说道："虞天师，只要能帮家父增寿，我们安国公府愿意付出任何代价！"
虞听晚看了他一眼，目光深邃难测。她沉吟片刻，道："此事非同小可，我需要先看看安国公的情况再做定夺。"
肖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，连忙点头："好，好！我这就带天师去见家父。"
他转身快步引路，虞听晚跟在他身后，神色依旧淡然。魏如人走在虞听晚身侧，低声问道："你可是有什么打算？"
虞听晚微微摇头，低声道："先看看再说。"
一行人穿过长廊，来到安国公的院落。院中寂静无声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肖悟推开房门，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。
虞听晚皱了皱眉，迈步走进屋内。床榻上，安国公静静地躺着，面色苍白，呼吸微弱。
肖悟站在床边，眼中满是担忧："家父已经昏迷多日，太医们都束手无策......"
虞听晚没有回答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安国公的面容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肖悟见虞听晚松口，眼中顿时燃起希望。他快步在前引路，穿过曲折的回廊，朝安国公的院子走去。月光洒在青石板上，映出两人匆匆的身影。
"父亲近日一直昏迷不醒，"肖悟边走边解释，"太医们都说......"他顿了顿，声音有些哽咽，"都说时日无多了。"
虞听晚跟在他身后，神色平静。她早就听说安国公是国公府的主心骨，赵姨娘借寿的事情，想必他也知晓一二。
推开院门，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。屋内烛光摇曳，安国公静静地躺在床上，面色苍白如纸。
肖悟快步走到床前，轻声唤道："父亲，虞天师来了。"
安国公缓缓睁开眼睛，目光浑浊却依然锐利。他艰难地转过头，打量着虞听晚："你就是......那个能救宸儿的天师？"
虞听晚微微颔首，目光在安国公脸上扫过。她看到对方眉间隐隐有黑气缠绕，但寿纹却依然清晰。
肖悟焦急地看着虞听晚："天师，我父亲他......"
虞听晚收回目光，淡淡道："安国公寿相未绝，尚有五年阳寿。"
"五年？"肖悟一愣，随即露出喜色，"真的？"
安国公却苦笑一声："五年......足够了。"他看向虞听晚，眼中带着几分探究，"天师既然能看出我的寿数，不知可否......"
虞听晚抬手打断他的话："国公不必多言。生死有命，强求不得。"
肖悟听到虞听晚的话，浑身一震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。他猛地跪倒在地，声音哽咽："虞天师，宫里的御医也是这么说的......求您，求您救救我父亲！"
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月光从窗外洒进来，照在他颤抖的肩头。
"悟儿......"安国公虚弱地抬起手，"起来......生死有命，不必强求......"
肖悟却不肯起身，只是不停地磕头："父亲，您为大夏征战一生，救了那么多人，不该......不该就这样......"
虞听晚静静地看着这一幕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她早就看出安国公身上功德深厚，那是他一生征战沙场、救死扶伤积累的福报。
"起来吧。"虞听晚终于开口，声音清冷，"你父亲说得对，生死有命。不过......"她顿了顿，"看在他一生行善积德的份上，我可以帮他调理身体，让他这五年过得舒坦些。"
肖悟猛地抬头，眼中泪光闪烁："真的？"
安国公却摆摆手："不必麻烦天师了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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